曾經在 2017 年於愛上藝廊展出的微情人展,以胚胎師每日經手不同狀態的胚胎樣貌加上文字說明註解,讓看似冰冷的胚胎培養,成為「像極了愛情」的一種詩意隱喻。今年九月,適逢送子鳥二十週年,微情人展睽違三年也延伸策展,以 2.0 形式讓情感更加深刻、不僅限於愛情,邀請所有不管是求子路上的朋友,或者正在為自己的夢想、理想生活而努力的大朋友、小朋友們,都能一起透過胚胎師的日常紀錄和信物, 以及成功從胚胎成為寶寶們的一路點滴記憶,看見「生命」的力量。 本次專訪邀請負責策展的 Jaelyn 以及資深胚胎師 Angel,分別從不同的專業角度切入,和讀者們分享在策展過程與作品中微情人 2.0 展的精神,期待在這二十週年這個慶祝氛圍,為送子鳥帶來最深刻的祝福與告白。
關於策展,從胚胎室到藝術田野
負 責 策 展 的 Jaelyn 加 入 送 子 鳥 團 隊 第 五 年,而 胚 胎 師 Angel,則是跟著送子鳥一路成長、已經邁入第十三個年頭。 關於胚胎師的養成,在季刊的職人專欄已經分享很多,曾經通車三年在中壢和新竹間, 受訓三年才正式成為胚胎師,Angel 心有所感地說:「沒有自己的時間,只有胚胎的時間。」就是胚胎師工作的最佳寫照,前期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日復一 日、講究絕對精準、成功率的胚胎培養工作,能發展成為藝術策展主題,因此當 2017 年 Jaelyn 提出微情人展覽企劃,自己也相當興奮地整理年復一年的累積和紀錄存檔,而 Jaelyn 當時也對神秘又抽象的胚胎世界感到非常著迷,在聽過幾次感人的背後故事分享,更是想為它們多說些什麼,把 故事講出來,讓這些「生命」的初階狀態能找到途徑向觀眾 傾訴自己的故事:關於找尋幸福、找到歸宿,從「愛情」角 度出發,於是成了第一次展覽的主軸,讓觀眾透過胚胎影像搭配詩文,擬人化胚胎的不同狀態,當時感動了許多觀眾, 也讓胚胎培養的專業知識藉而普及。
Angel 也有感而發:「當你知道眼下的這顆背後, 有這麼多人的努力和期待,你會特別地看待它,而這樣的差別也會產生結果的些微不同。」,這份「人情」的外因介入,讓每一次的胚胎培養,都成了一次圓夢計畫,因此這些紀錄照片對一般人或許只是一張張照片,但對客戶們都是每一次的希望。也是因為這份溫度,在胚胎室裡只要有胚胎師將胚胎培養成功,全實驗室都會共同分享喜悅,有些時候甚至自己比客戶還興奮。這份將「生命」帶來世上的激動心情,就像是藝術家終於完成創作一般。
看見生命的最原始:互動展出打動人心
結合二十週年的延伸展覽,策劃導向也不再只是以影像搭配圖文,而是有更多的互動式展區,讓觀眾可以藉著展覽 看見胚胎培養的「情感面」。Jaelyn 也分享,所謂的「創作」,其實就是找到一個想說的主題、慢慢堆疊挖深,找到敘事的另一種可能,這次策展選擇將情感從愛情延伸到「人情」,形式也更加多元,有立體、體驗式的展區,讓觀眾能夠身歷其境。在展覽作品中,也不斷地強調在胚胎培養過程中的艱辛,例如有一案是 47 顆最後只有兩例成功,展覽中也如實表現這 47 顆卵泡的晶瑩透亮,但同時讓觀眾親眼看見在這麼多希望之下,最後卻只有兩顆胚胎植入成功的殘酷現實。
這樣類似短篇故事的展覽形式,當然也需要更多的「物件」, 因此 Jaelyn 也邀請所有胚胎師提供自己的貼身御守:在工作中能為自己帶來平靜、像是信仰一般的小小存在體,同時也邀請客戶們將自己在求子路上的信物在展覽中分享
專訪這天,Angel 特別也將筆記本首先帶來與我們曝光分享,看著有著標準胚胎養成的 Demo 路線的封面,放在頁首在每一次新的胚胎到 來時,都給自己一次加油打氣,期許能如願達成求子成功的 目標。對 Angel 而言,這個「最美封面」象徵的不僅是成功, 更是希望的樣貌。在筆記本裡更詳實記錄了每個胚胎分裂的發育狀態,以及胚胎師每天的瑣碎事項都有紀錄:成就解鎖也好、不小心犯錯也罷,把筆記本當作職場左右手的 Angel 笑說, 寫下心情總會好過一點, 甚至偶爾也會畫出內心吶喊,或是在客戶寶寶順利誕生時,翻回到胚胎的首日紀錄, 寫下胚胎的誕辰日與公克數,這份任務達成的喜悅,雖然都一筆一畫收在筆記本裡頭,但卻是身為胚胎師最大的喜悅和成就感來源。
在本次展覽中的每一個物件,都由策展團隊整理了故事上傳在送子鳥二十週年官網,只要觀眾掃描 QR code 就能瞭解更多,Jaelyn 也歡迎觀眾們在展覽中千萬不要錯過胚胎師的模擬器,記得當時在討論策展規劃時,Angel 提起實驗室有移動式模擬儀器,Jaelyn 馬上靈機一動,和現場展覽能夠創造的互動式展覽連結。這台胚胎師所使用的操作台,裡面的空氣和溫度都是針對胚胎而設計,還有顯微鏡可以真實看見胚胎,在展覽中也會開放觀眾現場預約模擬,透過感受胚胎成長的溫度和空氣,重新體會自己在最原始狀態時候的感受, 並且透過顯微鏡去看胚胎的狀態、看見這麼小的生命原型也 有肌理,這些雖然都只是胚胎師日常生活的規律工作,專業的胚胎師甚至看一眼就知道胚胎「氣色」對不對、校正溫度和氣體,但能夠把眼下的生命形成狀態和觀眾分享,無疑是更深一層的感官互動。
展覽中另一個兩人都相當「有感」展區:前世今生,是辛苦求子成功的客戶分享。送子鳥走過二十年,所培育出的寶寶們也都將近成年,在前世今生的展區,由送子鳥收集胚胎從取出到養成的不同階段紀錄影像,再到順利誕生成寶寶之後,由媽媽紀錄從早產寶寶到長大成人,每一個不同階段的影像留念,是夢想的最美佐證。兩人也分享道,客戶知道能夠將自己每年用心的紀錄策劃成藝術展覽展出,心裡也相當激動,透過時間軸攤開來的影像紀錄,一個生命的誕生到完整,背後有說不出的感動和許多人的共同努力,才能在今日和觀眾一同見證生命的力量和奇蹟。
「在求子這條路上,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 故事可以去了解:關於『人』的故事。
在這次的展覽中,Jaelyn 從自己的策展專業,將 Angel 號召 胚胎師所收集整理的內容、物件用藝術語彙包裝、讓故事更生動、與觀眾能夠產生共鳴,這個在創作上的加法和減法,也是這次策展中最為挑戰之處,要如何找到最能觸發觀者想像力的敘事角度? Jaelyn 從策展人角度,尤其希望觀眾能感 受到「理解」的重要性,不管觀眾的年齡層為何、是否對生殖醫療有任何的理解,但是藉由展覽去進一步了解生殖醫學這件事、看見之中的辛苦和艱辛,相信每個人都會被激起一 份對於生命的尊重和同理心,也藉議題性策展希望將「人工 求子」正名化,不要再讓辛苦的客戶們受到這麼多的不理解目光和無謂指責。
送子鳥邁向二十年,資深胚胎師 Angel 在這次的策展參與經驗,也一路回望和夥伴們一路走來的點滴。從最一開始在舊院的生殖中心、總共只有九人的小型組織,到現在整個實驗室加台北共有 40 人,送子鳥事業體甚至總共有兩百多人,這 個相信「生命」可以藉由堅持和努力被創造的小小信念,成 為送子鳥的 DNA 也挺過了二十個年頭,Angel 也希望隨著事 微情人展2.0 :送子鳥二十週年紀念特展 業體的擴大,能夠維持溫度與專業度,這個不是 SOP 可以複 製出來的 DNA,就和藝術一樣,需要靠「感受」與「共鳴」。 在藝廊的角度,Jaelyn 也分享自己一路深信送子鳥的核心價值:助人,不管事業體拓展或是藝廊策展,都是基於助人心 情在為共同的理想努力,只要能維持初心不變,就能體會在 幫助別人中不小心成就自己的可貴心情。
9 月 12 日開展慶祝二十週年, 這個「為生命而努力」的展覽 二部曲,邀請所有對藝術和生命有熱情的觀眾,一起看見痛 苦和辛苦的背後,原來有這麼多的希望,只要去感受身邊的 愛,痛苦終將過去,而美終會留下。本次展覽也會規劃展區陳列第一次微情人展的精華。只要相信自己、堅持初心,不 論是求子或是追夢,生命自有出路,這就是微情人 2.0 展最想送給送子鳥二十週年的生日禮物,以及最想與觀眾分享:生命的力量。